“研究项目的意外分支，是人类与蚀魇融合么？”凌逊问道。
空无点了点头，露出赞赏的笑容，只是，用四双眼睛的脸浮现的笑意，着实令人背脊发凉。
“你真的很聪明，如果林米萝教授还在，你会成为她喜欢的学生。不过，这个项目实验的意外，并不是人类与蚀魇的融合那么简单。”
“当时的情况，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这般说着，空无屈指一弹，一团蚀雾浮现，迅速凝实，竟是形成了一个屏幕，一幕幕景象随之浮现。
不过，屏幕中的景象却并不是彩色的，而是黑白色，有种看黑白恐怖片的感觉。
而且，屏幕中浮现的人物，场景，都很模糊，看不真切。
凌逊看了一会儿，还是看明白过来，10年前，一头魇将闯入研究院，被拳先生击败。
与其他蚀魇不同，魇将极难被消灭，因此，就被研究院的人们拿来做实验，进行曜能净化项目的升级实验。
其结果，则是非常诡异，在魇将被净化时，空无竟是凭空消失了。
而后，空无出现在魇将体内，一人一蚀魇融合在一起，就成了双面半人半魇的怪物。
这样的结果，造成了研究院人们的恐慌，也意味着曜能净化项目的进一步研究，几乎可以宣告失败。
之后，为了保住空无的性命，便将之禁锢在这里。
“这一现象，已经超出了现有的认知，就像上一纪元，那些传说中的‘献祭’……”空无叹道。
随着蚀气屏幕的消失，凌逊沉默，他没想到林米萝教授的研究成果，竟是失败的。
不，不是失败，而是这一项目继续研究下去，将会出现一个可怕的后果。
人类与蚀魇的结合，这一研究成果如果曝光，必然会引来无数蚀魇的争夺，对于人类来说，则是恐怖的噩梦。
此时，就听空无继续道：“林米萝教授本来保证，再给她三年时间，一定能找到方法，让我复原。但是，外面的那些家伙怎么会给她三年时间，在我禁锢在这里两个月后，研究院就出现了意外……”
“空无先生，究竟是哪一势力进攻研究院，是蚀魇？还是其他？”凌逊问道。
空无摇了摇头，对于造成研究院覆灭的凶手，他也不知情。
毕竟，意外发生时，他正与魇将融合不久，神智一直不清醒，待到适应这具身体，已经是两三年后的事情。
“不是市政厅，也不是蚀魇，这是可以肯定的，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空无摇了摇头，他只有几个怀疑的对象，一是五大曜能家族之一的简家，二是反塔同盟。
因为，在10年前，这两个势力的情报人员，对于研究院的情况是最了解的。
“简家恐怕不是凶手，他们的情报人员也失踪在10年前，对于这里一无所知。”凌逊说道。
“难道是反塔同盟么？”
听少年说得如此笃定，空无不禁皱眉，他心中怀疑的对象，一直是简家。
因为，反塔同盟的宗旨，是对抗曜之塔组织，但是，倒不至于对研究院做出这样的事情。
凌逊摇了摇头，又说起不久前，旧职工大楼的地下旧城发生的事情，反塔同盟也正在尝试找到研究院的入门钥匙。
排除一个个可能的凶手后，空无陷入了沉默，如果假设的对象都不是凶手，那他也弄不清楚了。
片刻，空无微微摇头，道：“既然推测的假设凶手都失败，现在，也就剩下把凶手引出来了。”
“你也说了，现在外面的各大势力，都已经做好要强行打开研究院的准备，既然如此，就把他们都引进来。”
“到时候，谁是凶手，自然就能显出端倪。不过，这样很冒险……”
凌逊叹了口气，这自然很冒险，本来林米萝教授的研究成果，如果不是那么危险，无非就是被蚀魇得到毁去，或是被人类其他势力得到。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危害，但是，现在空无的情况，若是林米萝教授的研究成果被蚀魇得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类似“献祭”的强制性实验，一旦开启，不知有多少人会遭殃。
凌逊只希望，在研究院关闭之前，林米萝教授将这一研究成果彻底毁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当然，这样的希望有些理想化，只要研究院中，还有研究成果的一些残缺资料，落在其他势力手里，都是极为麻烦的事情。
“你小子来得太晚了点，如果早两年来，倒是能够着手准备。现在……”
空无摇了摇头，而后面露怒意，在研究院出意外时，他将制造的特殊曜留给“魉”，希望这个学生将来，能够找到他，提前做一些准备。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魉”对此毫无知情，还把曜傀给了凌逊。
“算了。不说这些，你待得时间有些长了，先出去吧。我会利用曜傀，与你联系，先把通道入口打开。”
“之后的事情，再慢慢商议，还有，将我的事告诉元菀灵小丫头，让她也有所准备……”
“估计过不了多久，风曜市的局势，与10年前一样的风起云涌了……”
这般说着，空无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
周围的空间扭曲起来，一道裂痕出现，凌逊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硬生生挤了出来。
下一刻，他又出现在404号房，一旁圆滚滚的曜傀蹦跶了几下，化为臂环，再次缠在他左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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