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你很难查。”
卡牌人手中举着一颗芯片晃了晃，“花了点小钱，买了一点资料——当然，纯属我个人兴趣的自费。我很想知道，你…和公司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呢？”
放在路泽的肩膀上的手挪开了，卡牌人站在沙发后的落地窗前，底下是闪耀着七彩灯光的舞池，这个酒馆幕后的老板就这样注视着自己的产业。
“查我？”
路泽站起身，看来这场交易走向了崩溃的结局。
“如果这引起了你的不满，我向你道歉……为了补偿你，我这里也透露出一个消息吧！你在青山工业园区遇见的那两个家伙，是联邦的。”
“这我知道。”
路泽没想到这种中间人嘴里还有几句实话。
“看起来你们似乎有交流啊——但我要说的是，这两个家伙服务于联邦一个神秘部门，这个部门成立的时间不详，但是成员个顶个都是好手，也可以说是这座城市联邦的精英。”
路泽不知道卡牌人抛出这样的秘密有什么目的，不过这与路泽的猜测大概相符。
“联邦为了制衡公司，存在许多见不得光的部门，这很正常吧？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稽查一个流浪AI。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想问你曾经试图带走的那个女人，她在青山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你说的这些秘密，我凭什么信你？而且，你这样的中间人把查客户底细的话放到台面上讲，太不符合规矩了吧？”
卡牌人一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别害羞，只是客户之间的了解——如果我不是对你在青山工业园区的事情有所耳闻，自然不会对你感兴趣，至少不会让你这个生面孔和我坐着谈事儿。”
随着话题越说越深，路泽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看来这趟自己单独出来行动是正确的。
不怀好意？没道理，难不成面前这个卡牌人是给青山做活的？
虽然这家伙看似在与自己交换秘密，但实际上自己底子被摸了个清清楚楚，而面前这个家伙则如雾中花一般看不真切。
“所以，干我这一行的，最在意的就是麻烦。”
“这点道理你能明白吗？手从刀上放下来吧！你要知道，我对你动手只建立在我为公司做事的基础上，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不是给公司尽忠的蠢狗。”
二人的眼神对峙许久，这家伙没表现出半点恶意，路泽也只能把手从刀柄上挪开了。
路泽有些犹豫，“青山不好查吗？”
卡牌人笑了笑。
“倒也不是，只是最近比较难。极乐世界发生的事情，其实是整个底层势力向公司发起的挑战，偏偏是青山这个怪物，如果要做这件事，难度上涨，价格也会上涨……”
“五万。”
卡牌人在路泽失去耐心之前报出了价格，但这个价格带给路泽的不是失去耐心，而是荒谬！
五万？
面前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五万别说找人了，都够组织一帮佣兵冲击青山的相关设施了！
“这个价格很公道，我对你这个人的经历感兴趣可不代表我要给你大大的折扣。你这趟活，除了我，城里没几个人敢接手，多半会把你卖个干干净净。”
卡牌人是个纯粹的生意人，在这一番刺探之下，他已经知道了路泽不算是为公司效力的家伙，只是个单纯有诉求业务的客户。
不该知道的秘密不要去刺探，卡牌人很清楚。
面前这个佣兵的底子着实可怕，青山好几次行动多多少少有这家伙的痕迹。但他只要不对小辣椒有什么威胁，那这趟事情就简单了。
给钱，办事儿。
就是这么个理儿。
“最好快点做决定，毕竟价格可是会涨的。”
卡牌人摊开手，这样子就是十足的奸商。
路泽点了点头，既然话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就只有拿钱这个选项了。
囊中羞涩，这是他最大的麻烦。
五万，如果硬要去攒下来，还是个把月就能搞定的，但问题是卡牌人交付的答案至不至于这样玩命。这可是敏感时期，青山恨不得把藏在城市里的浏览者连根拔起，一些本来底子就不怎么干净的家伙都受到了波及，最主要的是路泽三人现在还在安全屋，得等风声彻底过去，这趟事儿才有着落。
时间，钱，都不等人。
卡牌人看着面前这个略显窘迫的年轻人微微一笑，“你也可以考虑在我这儿接活，价格公道，说不定可以很快攒够这些钱。”
“呵。”路泽冷笑一声，这算盘打的整个未来之城都听得见。
如果这家伙调查过自己的底子，那就是免费劳动力送上门，路泽可不想因为这几万赚到猴年马月。
卡牌人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答案，耸耸肩，作出了送客的手势。
两个保镖推开门，这算是把事情谈完了。
路泽起身，毫不拖泥带水离开了。
真是卡着点要价！
不过越是这样的卡牌人越符合自己对于中间人的认知，其实并非一无所获。如果交换的秘密属实，那么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就多了。
那两个来自于联邦的家伙，负责稽查流浪AI，但却又对凛进行调查。但凛是刺杀官员的杀手这点让路泽很是意外，那两个家伙不抓走凛更是意外。天底下哪有留着犯人继续逍遥的道理？
什么七号，还劝阻自己不要强行带走凛……那些家伙似乎知道青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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