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20分，两人开着车来到老君山景区。
今天是周六，游客也不多，几十辆私家车和七八辆旅游大巴停靠在停车场。
大概扫了一眼，几乎全是豫字开头的车牌，外省的几乎没有。
两人走过六七米高的老君骑牛石雕，看到一个正在搭建的30多米宽的钢结构平台，后面背景墙上贴着和平台同宽的红色横幅。
“2021年老君山旅游集团国庆黄金周文艺汇演。”
横幅下方大量的流白处，应该是给没有确定内容的海报预留的位置。
这应该就是下星期唱歌的地方了，挺大的啊。
原成刚和干活的工人聊了几句，领着原九一走到景区的5层高办公大楼。
“爸，你们景区都这么欢迎人的么。”
原九一看着老君山办公楼的大门有一些不适。
门口挂着横幅——热烈欢迎歌手原九一同志来我公司莅临指导。
有两三个年轻人在附近指着横幅发问。
“原九一是谁，咱县的新领导么？”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别的景区的头头。”
“没听说啊。”
……
好尴尬啊。
我一个唱歌的指导个屁。
“嗯哼！”原成刚故意大声咳凑。
看横幅的人注意到了他，走过来打招呼：“原师傅，今天不出车么？这位是？”
“嗯，今天有事，游览车就不开了，这是我儿子，原九一。”
留下一地震惊脸，原成刚一脸骄傲的前方带路，原九一红着脸和他们问好之后，低着头在后面跟着。
“这是你李叔、王叔、刘姨……”
“叔叔阿姨好。”
“老原教育有方啊，你儿子这么年轻就成大明星了，还带来公司显摆来了？”
“啥叫显摆，这是事实。”
“老原你儿子真帅，真有礼貌，多大了，有女朋友了么……”
原成刚在景区干了一辈子，到处都是熟人，夸赞原九一的越多，原成刚的脸上笑容愈盛。
原九一也没有不耐烦，一一笑着打招呼，偶尔听到一个名字，脸上还会露出别人看不懂的异样。
老爸同事的名字普遍比较老派，有一些被他用在《电王》里当反派。
刚才问好的那位老会计，就是《电王》前期大反派，电台领导，被张烨骂的够呛。
“原哥，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说好的3点么？你不是说要低调点，我连迎接的人都没安排，就挂个横幅。”
到达会议室后，一个40多岁的男人看到他俩疑惑地问道。
3点？
上午的时候老原明明说的是两点半，刚才又碰到的那么多叔叔阿姨，恰巧平时原成刚是两点半上班。
综合来看，老原就是来显摆的。
原九一好笑的看了眼原成刚，没有点破。
“起早了，在家也没事就来了。”原成刚脸上有些不自然，回身把原九一拉到跟前，骄傲的说：“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说完后，他又指着刚才发问的的男人说：“九，这是你王晓峰王叔叔，快叫人。”
“王叔好。”
“嗯，你好，快坐。”王晓峰领着他俩就坐，安排人倒水上瓜子果盘，看着就像开茶话会。
“九一啊，你是咱栾城唯一的大明星啊，这段时间到处都是你唱歌的视频，歌词好，你唱的也好。”
“谢谢，不敢当，都是虚名。”被原成刚同事当面夸奖，他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谦虚干嘛。”
闲聊之间，有人拿着合同进来了，王晓峰把合同递给原九一说道：“既然来早了，那咱们就直接开始。”
王晓峰把合同翻到金额那一页说道：“公司托人打听了，像你这么火的明星，出场费都高，特别是来咱栾城这个小地方，没有50万压根就请不到。”
“50万？我的乖乖这么多。”原成刚听见数字后吓了一跳，他以为景区给原九一出20万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多给了，没想到儿子唱首歌竟然值的更多。
“是啊，原哥，我给你报的20万就是占你便宜来着，没想到你也没抬价直接同意了。”王晓峰笑了起来，递给原成刚一根烟，转头看着原九一说道：“啥样，九一同意不？你爸不懂就算了，王叔也不能欺负你，你要是嫌价格不合适，咱们还可以再谈谈。”
“有啥不合适，咱景区也不是啥有钱的企业，养活那么多员工。20万就不少了。”原成刚看了眼儿子，把烟别在耳朵上。
“原哥，这事儿吧，你说的不算，得看你儿子的。”王晓峰笑容不变，语气倒是严肃起来。
发现原九一半天没说话只是盯着合同看，偶尔还会透过窗户看这外面的景区，王晓峰犹豫了半天，下定决心：“50万以内都可以，总不能请个外人付那么多，自己家孩子反倒不舍得。”
“钱就算了，就唱一首歌而已，王叔你也说了，我也算栾城唯一的明星，总得为家乡做点贡献不是么？”原九一把合同放在桌子上，看着王晓峰笑着说道，他从刚才见到游客大多都是本省人，很少外地人，而且周六客流量还是不大，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算了？”原成刚闻言面色一怔，烟都从耳朵上掉下来，默默看了一眼王晓峰。
会议室这几个人，一个是领导，一个是自家儿子，说啥都不合适。他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脚原九一，这可是20万啊，说不要就不要了？而且这20万，还是景区占便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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