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因的洒脱要远远的超出了厌摩的预料之中。
别听诺瓦因说得好听，但是说到底，诺瓦因保持着厌摩的全部情绪。
虽然死亡的是本体，但是，那个情绪也是完完整整地保存在诺瓦因的脑海之中的。
所以，他也是品尝过死亡的滋味，继承着本体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的。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诺瓦因所说的那么的轻描淡写。
不管如何地说的平淡，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人来说，都是无法忘记的事情。
厌摩将自己的立场和诺瓦因尝试着在脑海之中调换了一下然后想想。
立刻的，一种几乎是绝望般的感觉就缠绕上了厌摩本人。
光是想想就是如此的痛苦，厌摩可不相信这种事情对于诺瓦因来说，是可以直接忽视的事情。
毕竟，就如同诺瓦因所说的，诺瓦因就是厌摩,厌摩就是诺瓦因。
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虽然这个时候的厌摩的灵魂改变了，但是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联系着两个人的，不仅仅只是灵魂方面的东西，记忆和经历，都是构成着一个人的重要组成部分。
而关于这些部分，厌摩完完整整地继承着。
所以，既然诺瓦因脱自于厌摩的话，那么厌摩对于诺瓦因话语之中的真实性，自然也是知晓的。
不仅仅只是如此，既然厌摩光是靠着想想就可以感觉到绝望一般的感觉的话，那么，诺瓦因作为一个真正的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他的痛苦肯定是要远远超过厌摩的。
事实上，就如同厌摩所得的一样。
诺瓦因的内心，远远不如诺瓦因的表面上表现得这么的风平浪静。
反而的，他的心中是惊涛拍岸。
在厌摩无意识地提出了那个问题的时候,诺瓦因的心中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平静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诺瓦因必须要保持着镇定，他还控制着创造魔法的最后一个环节。
清风已经彻底地覆盖住了火焰，最后的流程眼看着就要结束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诺瓦因是绝对不可以产生大的情感波动的，他必须控制住。
所以，诺瓦因才会在表面上表现得十分的平静。
事实上，诺瓦因根本就不可能平静。
他是那么的恐惧死亡这一件事情，对于自身的死亡的这一件事情，他怎么可以做到完全的冷静看待呢。
只是，必须要隐藏起来自己的这一种情绪罢了。
不单单只是因为创造魔法的事情，还是因为面对着厌摩，面对着这另外一个自己，他是绝对不可以让厌摩看笑话的。
基于这些原因，诺瓦因才表现得那么的平静。
其实他的心中，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上来看的话，都是和平静没有丝毫的关系的。
一切都只是用来哄骗厌摩的。
不对，不是“一切”,其中还是有着一些实话的。
就比如那些感激之情,诺瓦因的确是有些感激地。
虽然连同本体的痛苦一起继承了，但是他毕竟还是活了下来。
而要是没有那个痛苦的事情的话，他是根本就不会存在的。
唯独的，关于这一点，诺瓦因是无法否定的，他也不会否定这一点。
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如此，既然有着痛苦的话，那么自然的，也是有着美好的事情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事情太过于少了一些而已。
“……关于我最初问你的问题，你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厌摩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让诺瓦因不小心地愣了一下。
他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厌摩还是纠结着那个问题。
对于这一个问题，诺瓦因沉默了一会。
一边，他保持着自己手中的控制力度，一边，他侧身对着厌摩，摇了摇头。
虽然火焰不能将诺瓦因的瞳孔点亮，但是，火焰还是可以把诺瓦因的脸颊染上自己的红润的。
火焰只要没有熄灭，那么不管是多么的暗淡，总是可以带来一些光明的。
这让厌摩稍微地对于火焰有些侧目。
不过这个时候厌摩注意的重点当然已经不再是火焰了，而是诺瓦因本人。
所以，只是稍微地对着火焰瞥了一眼，厌摩就再一次看向了诺瓦因。
火焰的影子在诺瓦因的脸上摇曳着，就像是晚上被风吹动的树叶一般，显得神秘，而又充满了浪漫的感觉。
只是，浪漫，这对于现在的这个话题而言，一点儿都不合适。
不如说，这个时候的气氛不应该是浪漫，而应该是无比的沉闷才对。
不过，关于这一点，厌摩也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
虽然浪漫跟现在的话题氛围格格不入，但是到底也是比起沉闷要好一些的。
关于这件事情，似乎厌摩和诺瓦因都同意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当然，说不定诺瓦因只是单纯地在思考如何对着厌摩回复而已。
他刚才摇了摇头，不代表着，诺瓦因就是得出了答案。
只是，诺瓦因想要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暂时，还是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而已。
他的摇头，只是对着厌摩表达了等待的意思而已。
这一点，厌摩也十分的清楚。
这里要再说一次，因为，他就是诺瓦因，所以，一些类似于暗号之类的动作，厌摩都是清楚它们的意思的。
“……”
厌摩稍微看着诺瓦因的脸蛋等待了一会儿。
但是，诺瓦因却是迟迟的都没有表现出自己要开口的意思。
所以，诺瓦因再一次地将目光放在了火焰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火焰，虽然暗淡了一些，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反抗的能力。
它的全身似乎都是在清风的清风之下，瑟瑟发抖着。
但是，厌摩却是可以从这个时候的火焰的身上，发现出来一些在它高光的时候没有过的特质。
——那就是坚韧。
一般的火焰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熄灭了。
但是唯独的，火焰却是没有如同寻常的火焰那个样子的熄灭。
虽然厌摩也知道，这是因为有着清风的协助，以及诺瓦因的控制才造成的。
但是，若是火焰本身就没有丝毫的坚韧的话，不管别人如何帮助它，最后都是不会有结果的。
这一点，就好像是让一个医生抢救已死的人一样，只要这个人断了气，那么，不管她的身体有着如何强健的体魄，都是没有用处的。
而这个时候的火焰，恰好就是那个还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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