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我终于见到你了。”
乔见深低头打量她。
今天的虞晚晚依旧穿得简单，一身淡蓝色长裙，露出修长的脖颈，像一只骄傲的蓝孔雀。
如今这只“孔雀”傲气还在，却多了几分狼狈，少了些许倔强。
见到他走进来，虞晚晚站起身，受伤的脚踝压根就没办法支撑她站稳，但她还是踉跄着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郑重、认真地道歉：“对不起。”
脚踝的疼痛逼得她的眼泪直往外冒，但她不想让对方看到，偏过头去快速抹干净。
乔见深看着她站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他在她对面落座，看虞晚晚还站着，故意讥讽：“虞小姐，站着和人说话，可不是道歉的态度。”
听到这话，她才坐下来。
乔见深双腿交叠，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
“虞小姐，今天你特意跑过来，就是来说这些的？”
虞晚晚从随身包里抽出那份离婚协议，表明态度。
“我不离婚。”
“虞小姐，离婚这件事上我没为难你，但不代表我能一直这么好脾气。”他不计较，她就该见好就收。
“安霖，你不用拿话激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然他大可以告她违约，让她赔偿三千万。
“好人？”这两个字如一根针，深深地扎在乔见深的心里，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对他说：“你是个好人。”然后弃他而去。
“别把我想得有多好，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乔见深的身体往后仰，整个人靠在沙发上，表情冰冷，大概是因为想到了那个人，他浑身上下都充满防备。“五天，三十万，你不亏。”
这话十分伤人，但虞晚晚知道，这都是她自找的。
她扬起脸，回答道：“我知道那天你去过医院，那几天辰辰闹自杀，我说那些是想让他安心，但我从没想过要毁约。”
乔见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很快，讶异变成肆谑。
“哦？”尾音拉长，语气里全是不信任。
“你是辰辰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乔见深出言打断她，他抬表看了一眼时间。“我真的很忙，没时间听你废话。”
虞晚晚加快语速：“咱们现在离婚，你纯亏，再给我一个机会，你还能赚回本。”
乔见深笑了，也不知道是被她的话逗笑了，还是觉得她和他谈生意这件事本身就很好笑。
他虽然平时板着一张脸，看着生人勿进，但其实五官生得温雅周正，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朵昙花悄然绽放，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只不过，他的笑容也跟昙花一样短暂，只是微微一现，很快就消散了。
“笑了我就当你答应了。”虽然这样有点耍赖皮，但虞晚晚现在也顾不得了，生怕他反悔，她赶紧站起身告辞“不耽误你工作，我该走了。”
可她忘了脚踝崴了，现在还疼着呢。这不，一起身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叫唤。
“怎么回事？”
乔见深走到她面前蹲下来。
察觉到他的动机，虞晚晚赶紧把脚往后缩。“没事，小问题。”
“不及时把骨头正位，会瘸。”
听到这话，虞晚晚吓得只能乖乖地把脚伸出去。
乔见深单膝跪地，将虞晚晚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丝毫不在乎她脚上的灰尘会弄脏自己这一身高级手工定制的意大利西装。
看乔见深握着自己的脚检查伤势，他手心里的温暖通过皮肤传遍全身。虞晚晚的脸一红，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些女人都不愿意让异性看到自己的脚了。
光脚被人这样捧着，的确有一种被脱光衣服的羞耻感。
乔见深抬头看她，说道：“看我。”
虞晚晚听话地抬头，没有预料的四目相对，她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很快就迷失在那浩瀚如银河一般的眼神里。
“咔嚓”一声，骨头和关节传来一声轻响。
虞晚晚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已经为她把骨头正好了。
疼痛瞬间消散不少，她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个小圈，大呼神奇。
“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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