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板脸上的笑容褪去，他凝眉看着程毅。如果目光是把剑，他大概是想把眼前这人刺穿。许久，他叹道：“你不敢去我也能理解。你也只是个普通人，会感到害怕，面对未知会胆怯，会退缩。我只能拜托你给自己一个机会，别被眼前无聊的生活磨光了所有锐气，你的人生不该是现在这样，你看你现在就是个酒鬼、烂泥。这是给你的机会，或许也是给整个人类的机会。”
程毅笑道：“这怎么又跟整个人类扯上了？”
郭老板冷笑了下，正色道：“对于人类的未来我持悲观态度。人类早晚会灭亡。环境变化、地质灾害、超级病毒或是某次宇宙意外事件，人类就像蚂蚁一样弱小，经受不住任何打击。而人类精英的寿命又很短，培养一个科学家需要的时间太长。想要改变蝼蚁一样的命运，首先就要延长人类寿命。这就是为什么各国争相发展医疗科技的原因所在。在这方面我们不能落后。”
程毅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酒杯。他在犹豫，他倒不怕什么危险，更对什么人类未来不感兴趣，但刚才眼前这人说的对，他的人生不该是现在这样。
他将白酒一饮而尽，道：“你看错我了，我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我可以去。但钱，那个美国人给我多少，你得也给我多少。
另外，既然你是研究什么超自然事件的，有个问题你能否给我个解答。既然你调查过我，那你应该知道，当年幼小的我明明看见追杀我们母子的还有一个头上长犄角的白脸怪物，可没人见过它。这么多年以来，有时我也在怀疑当时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它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你们知道么？”
郭老板叹了一声，道：“钱不是问题。至于你说的这个，我没亲眼看到，不敢妄下定论。但是凭你所说，如果排除幻觉的话，应该是你有幸见到了一只鬼族。”
见程毅一脸疑惑，又笑道：“你别误会。我所说的鬼和你理解的鬼不一样。现在人理解的鬼是亡灵的意思，但在古时鬼代表的只是一个种族。比如《周易》中就有记载‘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说的是商王武丁讨伐一个叫做‘鬼方’的族群。而这个种族，极有可能不是人族。
经考古研究，数万年前，地球上有过一段时间是智慧物种大爆发期。当时地球上不止现代智人一个智慧物种，诸如牛、羊之类的动物可能也进化成过智慧物种，连人类本身也分别进化出尼安德特人、佛洛勒斯人等，但是后来全被现代智人给消灭了。不过地球太大，生命又很顽强，总会有物种侥幸逃脱。
现在考古发现的那些海底遗迹、人迹罕至的丛林文明遗迹不一定都是人类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其他智慧生物所留。自从人类发明文字，数千年以来，不同民族、不同时期都有过看到什么会说话的怪物、美人鱼、外星人之类的记载，这绝不是巧合。包括现在，世界各地每年都有声称见到怪物的，可惜我们一只也没抓到过。你见到那个如果是真的，说不定就是远古智慧生物的沧海遗珠。
当然，也有可能你真的是见鬼了。死人亡灵那种鬼。”
气的程毅直摇头。“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
郭老板笑道：“做人要严谨，我不能胡说不确定的事。你回吧，明天我会联系你，到时候送你份真正的大礼。”
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司马黎问郭老板：“鬼族存在是机密，为什么要告诉他？”
郭老板叹道：“他是我们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早晚会知道这些，这是给他打个预防针。”
“那巫族呢？要不要跟他说？”司马黎追问。
郭老板只道：“从来都没什么巫族，那只是一小撮人标榜自己血统高贵的说辞。”
司马黎也看向程毅背影，这男人的轻狂让她反感。她皱眉道：“一个酒鬼，还是个常被噩梦吓醒的胆小鬼，你真的认为他是我们要找的人么？”
郭老板缓缓道：“别小看任何人，任何人都是潜力股。我要你帮他戒酒，帮他变的坚强。但你要记住，不能爱上他。”
“开什么玩笑，老爹。”司马黎笑道。却看到父亲一脸严肃。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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