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我们被放弃了！”
“他奶奶的！”
慌乱之间，有人丢给我一把霰弹枪。
“拿着这个，这是防暴枪，”士兵说着丢过来一背挂的霰弹枪弹夹：“我们如果不一起开枪，那群僵尸很快就冲过来了。”
我端起霰弹枪，守候着这里，用扳手砸开电梯这一层的的控制机构。
只要有僵尸近身，我立马转身就给它一枪。巨大的火里让我的心又狂躁又极具安全感。
“这个东西我破坏掉了，没有用，”我大喊：“电梯已经上锁了。”
“指令，全体退往紧急楼梯！”
所有士兵们接到指令，将我围在里面向紧急楼梯转移。
我端着散弹枪，跑向紧急楼梯的门前。撬开控制系统。
用秃头大叔教我的知识，我打开了应急楼梯。
“转移！转移！”
士兵们训练十分有素，再次将我抱在里面。
“报告，前方出现尸群！”
“全体注意，集中火力突围！”
我端着霰弹枪，抽出子弹将它装满，与这群士兵们一起突围。
不时有士兵被僵尸拽进尸堆，会引起一阵惨叫，接着便是一股弥漫的血腥味道。
僵尸们争夺着士兵带着体温的血肉，给我们留下了喘息时间。
十一层
我们刚到这一层，就听见前面有阵阵枪声。
“靠边靠边，无差别射击！”
我们全部靠边，混在僵尸堆中，手中的枪成了我们唯一保证安全的东西。
我面前的士兵掏出一个对讲机向前方喊话，让他们削弱火力防止误伤友军。
我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哨声，火力削弱。
“冲！”
我端着散弹枪，喷死一名即将爬到我脚边的僵尸，看到前面士兵伸来的手，进进抓住。
“上来——”
好在，有惊无险。
汗水与泪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我看到有人在为我们检查身体，我在回忆刚刚有没有被僵尸抓伤。
好在，我通过了检查。
女检察官出现在了这里，这里的火力极其的凶猛，僵尸们无法突破，竟然选择后退。
“不对！僵尸怎么可能思考，怎么可能撤退！”我蹲在地上，心中满是震惊。
女指挥官扫视一圈我们，在我面前停下，眼睛盯着我的胸口口袋。
我低下头，看见我穿的衣服那里渗出一圈红色，我从中掏出那枚口红。
女指挥官看到口红，眼前一亮。
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我立马将口红奉上。
“长官，这可是……”
女指挥官接过口红，没等我说一句话，就一挥手。
我，还有那些死里逃生的士兵全部都被带出这里。
当我恍恍惚惚地和这群士兵获得自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放在火上烤。
“兄弟，这次都靠你，都靠你！”士兵们看向我：“我们都以为，这一次死定了。”
士兵向我伸出手来，我们紧紧握手。
“比起修东西，你更像一个士兵，”领头的那个兵开口：“如果你要是我的兵就好了，我们一起去问我们的上级，要一个说法。”
我摆摆手，我看着手上残留的口红痕迹沉默良久……最终我和士兵道别，他们要重新回到队伍里面去。
我最终，只知道他们是我们市第七队的士兵，分下来看管地下城。
地下，为什么会有僵尸，这群僵尸穿着制服，是量产的类型……这些僵尸会撤退……
不对，他们像是被人控制的。
“小卢，你竟然还活着，你居然这都没死，”秃头大叔走进我的胶囊小房，对我嘘寒问暖。
“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僵尸！”
大叔表达他也不清楚，并且劝我不要尝试去了解。
“在我们这样的年代，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我点点头，敷衍的招待着他，直到大叔离开。
我掀起我的床铺，底下放着刚刚士兵送我的散弹枪和一挂还有三十五颗子弹。
这个枪，用来防身吗？
我用床单刮掉上面我残留的体汗，再次将枪藏起来，换了衣服，洗了个澡，沉沉睡去。
之后发这些天。
军营开始全面禁止谈论底下十三层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闭着嘴，我领到了新的工具。
女指挥官露面的几次，我看到她嘴上涂着口红，我知道可能是这支口红救了我的命，要不然即便我从尸海中逃出来，也是一样要被处死。
我想回到地面上去，哪里的生活虽然乏味却不用如此的提心吊胆，我和他们什么话都可以说，我的生活也不用如此艰难。
我想着小胖与小韩，我还想那个带着小孩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屏幕上闪过的信息，是我面前这一批士兵即将要到地下城里面执行的任务。
我明显的看见，男人的脸在上面。
什么，小婴儿，小羽的父亲？暴动？武力镇压？
“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我站在那里，面色震惊。
“你在看什么，卢技术员，快修啊！”
我双手操纵着机器，双眼却还是往那个屏幕上瞟。
我看到，士兵出发了。
往后面几个日夜，我都寝室难安。
地下军营的早晨是不可能像地面上一样有露水的，这水露只有可能是我早晨醒来身上出的冷汗。
我打开我小型的修理计算机，到报到的时间还很早。
我睡不着了，我穿好衣服走出我的胶囊小房间。
有残兵伤兵这个时候从上面运下来，我不经意地偷看，发现这群人是之前派出去杀死男人的士兵。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我接了一杯热水，倚靠在一旁。
没错，他们真的失败了，而且是死伤惨重，我的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高兴，我慢慢吹着热水上的热气。心里想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不，那是什么！”
“那是谁！”
“我尼玛！”
我看到那群士兵们，抱着一个小婴儿，那张脸，我绝对忘不掉，我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那是他们这次失败的镇暴运动唯一的战利品。
那个曾经在我怀里哭，在小韩床上拉屎撒尿的。
小羽。
“尼玛。”
我喝着热茶，全然不知道热水将我的舌头全部烫伤，我死死盯着这群士兵，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他们逐渐下楼，我慢慢地跟着，慢慢地，远远地跟着。
直到他们进入我的门卡进不去的地方。
我捏扁了攥在手里的纸杯子，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再用脚将痰抹开。
我再也不相信这群所谓的政府军是正义的，他们的士兵可能只是在执行任务，这些上级发布的任务却是在伤天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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