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为奴
甜妹和十多个盘族少女，被送到了后宫。
有老太监来点视，按照之前惯例，少女们已经被分成两拨。左边一拨，模样有些差池；右边一拨，稍能好些。
老太监斜眼指了指左边，“先去刷三个月马桶！”
有个少女跪下就喊：“大人，我不想刷马桶，求您给我换个差事吧！”没等老太监说话，旁边的近侍走过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也不说为何要打……打完，这女子捂着脸一边啼哭，一边就被人拖走了。
再看余下右边的这些少女，厉声道：“头抬高！”老太监审视了一番，有些容貌不规整的，又点：“你，你，你，去浣衣局。”经过刚才这一波耳刮子，这下没人敢出声了。径直被人带走。
最后还剩下几个，老太监说：“这荒蛮之地，倒也有几个周正的坯子！都说说吧，会啥，能干啥？”
刚才上大耳刮子的随从说：“赶紧回话儿，机灵点儿，免得皮肉受苦！”这才有人应声。
“小的会爬树！”
“小的会砍柴！”
“小的会抓野兔子！”
……
老太监听了，又气又笑，“果然是荒蛮之地，都是些废物、贱人坯子！”
老太监抓了不应声的甜妹，掂起甜妹的下巴，狠狠地问她：“贱坯子，你什么都不会吗？”
甜妹吓坏了，颤抖着说：“我不会爬树，也不会砍柴，也抓不住兔子……但是我可以学，可以学，我能吃苦！”
“啥都不会干？可以学？”老太监一把抓住这少女的手，翻开袖子一看，这就不是普通百姓家女子的手。虽然有些污渍和伤痕，但明眼儿都能看出来，这是个大家闺秀，这手没干过粗活。
“说，想学啥？咱家亲自教你！”
“小的不知道，大人教啥我就学啥！”甜妹以为真要教她。
“不知高低的混账东西！送浣衣局，先洗三个月衣服，什么时候这细皮嫩肉的小手洗皱了、烂了，咱家再来教你！”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马上，浣衣局的人就把甜妹拖走了。
“行了，看来也没什么好坯子，你们就自己分了，散了吧！”
“是！”其他下属自行挑了人，各自带走。
甜妹到了浣衣局，惊呆了。洗衣服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架子上、地上，到处堆积的各式衣物像小山一样。领班的宫女给她指定了一个位置，有指了一堆脏衣服，“这些，天黑之前，全部洗完洗干净，没洗完，小心你的皮！”
没有一个人和她搭话，也没人看她，她也不知道这衣服怎么洗，只听见棒槌捶打衣物、倒水、打水的声音此起彼伏。等这女领班一走，这些老宫女顿时活泛起来。
“吆，这小姑娘，是家里人犯了法吧！犯了什么罪呀，家里斩了几个啊？都是到哪充军的呀？”
“你别胡说，什么斩了几个？竟胡说八道！？”
“我怎么就胡说了，你看她这模样儿，这大不大、小不小的年纪，要不是犯法了，怎么会来这儿洗衣服？”
一个五大三粗，长得像男人的老女人走过来问，“小姑娘，几岁了？叫啥名字啊？是不是家里人犯事儿了？”
甜妹一看，啊，吓一大跳。老女人们哄笑起来。
“你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这细皮嫩肉的，你喜欢？”
甜妹也不敢说话。
“不说话是吧？那往后我这份儿，你替我洗了，我啊罩着你！啊，听话，洗完衣服，晚上我来伺候你！”老女人们又起哄起来！
甜妹那见过这阵仗，学着大家的样子，埋头在木盆里使劲儿搓衣服。这男人一样的老女人，在旁边狠狠地捏她粉嫩的小脸。她使劲一甩，这老女人和其他老女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夜里。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甜妹在大喊大哭，那男人一样壮的老女人钻进了她的被子，撕扯她的衣物，到处乱摸。“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水灵的，真滑溜，来，让我摸摸！别捂着啊！”其他老宫女有的怒不敢言，有的在旁看笑话。
这场景正好被来查夜的稍高级别的侍女撞见。
“住手！”一屋子见是有人来了，顿时都蒙进被子，假装睡了，只听见有人在哭哭啼啼。
“还不赶紧滚下来？”高级别的侍女就是生猛，等这老女人从少女的床上下来，她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老女人没了刚才的蛮横，不敢说话。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再有人欺负她，就打断她的狗腿！”侍女又看着蜷缩的甜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一遍啼哭一边说：“我叫甜妹！”
“别哭了！哭什么哭！洗不好衣服，也不会饶你！”
这一夜，甜妹算是逃过一劫。
甜妹是第一批俘虏，纪鸷是第二批俘虏。第一批俘虏因为有皇上的恩旨，大部分活了命；而第二批俘虏，惹怒了皇上，刑罚更重，仅留了少量男童在宫里，其他都发配为军奴了。
留在宫里的男童，命运只有一个，就是受阉。
受阉之前几日，伙食上已做了调剂，男童们的精气神儿都提起来了，一个个如同虎崽子一样。早上又吩咐洗了通透的热水澡，换了干净的贴身衣物。娃娃们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就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被老太监驱赶了，排好队去净身。
第一张桌子有个老太监，要核几个问题。“姓名？”这老太监问纪鸷。
“要割就割，老子没有名字！”
老太监禁不住笑出声来：“小子，挺横啊，等会上了凳，再下了凳，就横不起来啦……”
第二张桌子的太监嫌慢，催着说：“问你姓名，就麻溜儿报上来！早晚都是一刀！”
“纪鸷！”
“哪个季？哪个治啊？”
“纲纪的纪，鹰鸷的鸷！”
记录的太监略通文墨，觉着这小子不一般，搁笔说：“小子，读过书？甭管你是什么鹰，今儿这割了，你就一辈子是皇上的奴才，就再也没有纪鸷这人儿了！老奴给你改个名字吧？”
“不改，老子就叫纪鸷！”
“纪鸷，纲纪的纪，鹰鸷的鸷，名字杀气太重！咱家就成全你，从此做皇上的鹰犬，做一个狗奴才！汪直，狗叫汪，直不起来的直！”老太监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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