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珍想亲自把她们送去成都,顺便看看她们将来工作生活的地方,结果药厂里突然来了重要的客人必须他接待,只能把他们送到城门口。
“舅舅您放心吧,我和甘来走过不少地方,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用担心我们。”
“那你们路上小心,到了就打电话,我等着。”
何令珍揉了揉小宝的头,轻叹一声,浅浅的拥抱了她一下。
“遇到难事别憋着不说,要记得家里永远有人在等着你。”
小宝张大双臂反客为主将他抱紧,脸埋在他肩上,哑着声音道谢,“舅舅,谢谢你让我幸福无忧的长大,将来我照顾你终老。”
“好。”
何令珍儒雅却不再年轻的脸笑开了花,人生唯一的遗憾也被填满了。
小宝和郑甘来去成都的路上,还没走出县城多远,突然在山道上被拦住了,前方那个长衫礼貌的精瘦人影直挺挺站在路中间,眼见着两匹快马奔袭而来也不退让,反而慢条斯理的摘下了礼貌。
“甘来,停下来,停——”
小宝整个呼吸都更在了胸腔里,大喊着郑甘来勒停马,心脏咚咚咚剧烈跳动。
她没有猜错,她的直觉没有错。
她跳下马背,一头冲进那人的怀里,紧紧圈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都嫁人了,还那么爱哭,小心让丈夫笑话。”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茂林山体夹送的小道上幽幽飘荡着难过又惊喜的嚎啕,风吹树叶的飒飒声似在为她伴奏,结合呈一曲感人至深的重逢曲目。
小宝不停的哭,多年的离别思念之情一下子发泄出来,人都哭晕了,最后只有嚎啕没有眼泪,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
大宝就那么安静的任由她哭,仍由她骂,只是温柔的替她顺着脊背。
“不带我认识一下你的丈夫吗?”
小宝这才想起郑甘来,不好意思的揉着哭疼的眼睛,把郑甘来拉到大宝面前。
“这是我哥哥大宝,这是郑甘来。”
郑甘来大方的和大宝握手,主动称呼了一声“大哥好。”
大宝很受用,将他打量了几圈,然后道,“舅舅放心让你嫁的人肯定不会错,小宝善良乖巧,是个好姑娘,只是性子偏软,容易受欺负,你以后要多多照顾她。”
“我知道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宝的。”
大宝把郑甘来喊道一边单独说话,小宝好奇的踮着脚尖不停往前面望,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却又一句都听不见。
这应该是大舅哥准备给妹夫来个下马威吧,小宝胡乱想着倒是乐滋滋的笑起来。
小宝猜的并没错,大宝确实是准备警告警告自己这个新晋妹夫,好好敲打敲打。
“你应该听小宝说过,我是打仗摸枪的,在战场上枪林弹雨这么多年,杀过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我就小宝这一个亲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把你切成八段,一节一节的烤了吃。”
郑甘来郑重其事地听着警告,真诚而坚定地保证会一辈子对他妹妹好,坦然镇定地气场倒让大宝刮目相看,一点没有被威胁地急窘。
“哥哥,你要回家是吗,那我和甘心也多呆几天再走,我们还可以多聚聚。”
小宝看他们大概聊完了,就牵着马跑过来,自然地挽着大宝地胳膊。
大宝拍了怕她的手背,却是摇了摇头,“我已经悄悄看过他们了,就最后再看看你们俩,立马又要走了。”
“哥哥,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听说你离开以前的队伍了?你从来不和我们说你自己的事,连你现在干什么、在哪座城市我们都不知道。”
“别担心我,我一切都好,你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看他不想说,小宝也就没再多问。
大宝犹豫着沉默了半晌,“等到寒冬过去,春天来临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再见。”
在那个特殊的年份,缠绵数年、民不聊生的战争终于结束了,但紧接着另一场更加让人心痛的战争号角又吹响了。
冯团在政府里的职权越来越高,对何令珍的打压也越来越重,药厂的处境越发艰难。
冯团还联合又一新任的卫生院院长给何令珍使绊子,但依然没能把他击垮。
“我的意志力远比你想象的坚定,你越是打压,越能激发我的斗志。西药业发展迅速,药厂做的不过是赚钱生意,大不了我不盈利,看你还能拦得住我?”
何令珍抹干嘴角的血渍,冷笑着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正了正领带,依旧是那个偏偏儒雅、名震全县的何家四少爷。
“这个破药厂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抓着不肯放,还是说你根本不能放?”
冯团咄咄逼人的紧盯着何令珍的眼睛,何令珍从容的与他对视,“人贵在骨气,便是为了这一口气,你也休想从我手里抢走药厂。喔,你想必听不懂这个词,因为你没有。”
何令珍挤开包围的一群炮哥,迈着坚实的步伐从容离开。
一个官员领导一个社会帮派,真是可笑。
晚上在许娟家和她秉烛喝酒,冯团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闷酒越喝越醉。
“何令珍就是块臭石头,又臭又硬,软硬都不吃。”
冯团觉得何令珍就是他的天地,从小到大就没看顺眼过,永远不能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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