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雪闻言，立马一副不小心说错话的样子，捂住了嘴巴，为难道：“这个……我不知道说出来徽音会不会怪我。”
贺嘉聿心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剑眉高高蹙起，声调极冷：“说。”
“没什么，我不知道徽音跟你说过没有，当年……她其实一直都喜欢着我未婚夫慕容钰。”张一雪说完后，还轻叹了口气。
“大学的时候，她爱慕容钰爱到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甚至都不惜拆散我们两个人，我当时也是看她比我年纪小，所以才没有怪她。现在看到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我是由衷的替她开心。”
贺嘉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沉了下去。
“大学时候的事情？”贺嘉聿剑眉拧起，
“是……不过也是很久了，徽音现在也长大了，肯定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张一雪一副仿佛真的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徽音是不是还没有放下慕容钰，看到贺总时，我差点都把你跟慕容钰给认混了。”
说完，她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希望徽音是真的把阿钰给忘掉了吧。”
阿钰，阿聿。
贺嘉聿心口倏然一痛，他唇角勾起一抹晦涩不明的笑容。
楚徽音每次在叫自己的时候，到底是在喊他还是在喊慕容钰？
“慕容钰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九月十八。”
贺嘉聿的身子晃了晃，脸上的情绪不明所以。
呵！
居然跟他只相差了三天，这就是楚徽音每年都要提前给他过生日的理由吗？
所以其实每年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她脑子里想的都是慕容钰？
贺嘉聿一想到楚徽音这么多年来的欺骗，他心脏就像是被蚂蚁啃食了一般，难受到想要发狂。
张一雪抬起眸子看了眼贺嘉聿的脸色，佯装小心翼翼道：“徽音不告诉你，可能也是怕你生气。”
贺嘉聿神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下一秒，手中的杯子倏然应声而碎，
所以说，楚雅雅当时说的是真的？
楚徽音当年大学的时候，真的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可她是怎么装出那副被人冤枉的表情的？
贺嘉聿想到自己那天因为楚雅雅的事情而为她出头，真像个小丑！
“贺总……咱们宴会还没有结束呢。”导演见贺嘉聿要走，忙不迭的想要上前拦住。
刚凑近就瞧见贺嘉聿气压低的吓人，一记眼刀过来，导演到嘴边的话立马止住，缩了缩脖子，闪的远远的。
这尊大佛他实在是惹不起。
导演刚闪回宴会场，杜青萝从自己身旁急急忙忙朝贺嘉聿跑了过去，不由的轻啧一声。
真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往上面凑。
“嘉聿哥！宴会才刚开始，你怎么就走了。”杜青萝急忙拦住他，今天杀青宴不光是剧组演员，还来了许多导演跟投资方，她本来想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后台。
可是现在贺嘉聿要走，她哪里还有这个机会。
“让开。”贺嘉聿眯了眯眸子，眼底迸发出危险的气息。
杜青萝满脑子都是借着贺嘉聿来展现后台的事情，没注意到他神色上的异常，不知胆子的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嘉聿哥，我看到今天好多制片人都在，你要不过去帮我说一说，我还想……”
话音还未落，整个人便被掀翻到了地上，狼狈不已。
贺嘉聿用力甩开了她的手，满脸不耐烦，薄唇轻启：“滚！”
他丢下这句话，边迈步离开。
整个宴会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本来贺嘉聿就是宴会的中心，他走在哪里，众人的目光就在哪里。
众人哗然。
不少人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看来杜青萝的后台可能要倒下了。
“我早就说过杜青萝早就已经没有后台了，你看到了没，现在还是被甩下了。”
“呵！瞧她真是不知廉耻，这部剧她都被换下来几次了，居然还有脸来参加杀青宴。”
“一点演技都没有，全靠别人花钱砸，这种人留在娱乐圈里面只会败坏风气。”
宴会场内，导演轻啧着摇了摇头，看向杜青萝的脸上也满是幸灾乐祸。
这部剧就是因为杜青萝的原因，不然早就已经拍完了！
也不知道这个杜青萝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接连被换下来两次，拍到最后，一个她的镜头都没有。
杜青萝重来都没有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过脸，倒在地上捂着脸，后槽牙恨不得咬碎。
杀青宴她根本就没有受到邀请，可是后面听说了贺嘉聿会来，她托了好多层关系才进来。
受了那么多人的冷眼，就是希望能够在贺嘉聿身边呆一会，可是没想到却变成这样！
她恨不得自己今天没有来过这里！
一辆车子飞快的行驶在路上，只留下一道残影。
贺嘉聿现在恨不得立马飞回家，去质问她，真的像是张一雪所言吗！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楚徽音侧头看下窗外，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苦涩，窗户上倒映出她那抹苦涩又嘲讽的笑容。
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是杜曼罗发来的婚纱照。
“楚徽音，嘉聿带我来试婚纱了。”
真是讽刺！
贺嘉聿还没跟她离婚，这么早就带杜曼罗去试婚纱？
他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吗？
想到这里，楚徽音只觉得自己像是局外人般，不知趣极了。
早知道她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贺嘉聿其实心底爱的人，始终都是杜曼罗。
替身终归都只是替身。
只是一想到贺嘉聿当初的那些甜言蜜语，她只觉得心里苦涩，贺嘉聿口中的爱她，其实是想说给杜曼罗听的吧？
她其实很想问贺嘉聿，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有没有走近他的心里，他有没有那么一刻爱上过她。
只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再问了。
楚徽音隐去喉间的艰涩，缓缓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文件，上面赫然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不管是慕容钰，还是贺嘉聿。
这场梦，她早晚都要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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