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苑弟子退去，余元洲也没再出现过，对外说的是，身体不适需休息几天。
徐言自然懒得去追究，当今大虞，林家已经倒了，读书人心中的信仰便成了云麓书院。想要彻底扳倒云麓书院，还需要一个足够代替云麓书院的替代品。
否则，就算徐言想要对付云麓书院，顺兴帝以及天下的读书人也不会同意的。
“真是头疼啊！”
“你头疼个屁，我记得你不是在上京城和吴王做生意吗，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
说起这个，王腾的头更疼了。
“那徐乾安就不个是好的，骗我花光了所有钱，美其名曰和我一起赚钱，双赢。可最后呢？赚的钱全部落到了他裤兜里，我只能勉强回个本。”
徐言倒是相信王腾的话，徐乾安作为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会如此大度地和王腾一起做生意？还让王腾赚钱呢？
对于王腾这种狗大户来说，徐乾安肯定不会放过，试问，如果是徐言，也会这么干的。
“反正你家又不差那点钱，再说了，吴王不是把本钱还你了嘛？这次就当得个教训，让你以后也多注意一点。”
王腾还有些怨气，但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那么多的钱，要是放钱庄都能赚不少，不赚钱就意味着亏钱。
不过，这也只能怪他自己，他父亲早就说过了，让他别和徐姓皇族打交道。现在吃亏了，怪不得别人。
报仇？还是算了，徐乾安的身份摆在那里呢，他惹不起。
“半年前，胡奴南下，我爹因为担心我的安全，便悄悄让人把我送出了上京城。然后，我就一直被关在家里，直到前几天，我爹才让我过来，拜访余元洲。”
“你爹让你找余元洲，是做什么？”
王腾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让我传个话，邀请那老东西去王家坐一坐。当然，不是祁州王氏嫡系，而是我家那一支建邺王氏。”
徐言差点忘了，建邺这里确实有一支王氏族人。没想到就是王腾本家啊！
“叔祖父，那位姑娘是？”
王腾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发现白小糖没在，才敢凑到徐言耳边小声说话。
之前湖边，白小糖表现出来的战力，实在有些夸张，王腾担心会被记恨。
徐言把王腾推开，一脸嫌弃地说道：“别姑娘了，以后，你得称呼她为叔祖母。要是见到，放尊敬点，八境武者，实力不是吹的。”
“八境，这么厉害的吗？当年的顾芝龙八境的时候，也快有三十岁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白小糖极可能会是下一个九境。
“咳咳，低调低调！怎么可能比得了顾芝龙呢？”
王腾也看出了，徐言不想让白小糖出名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不过暗自还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和白小糖打好关系。
一个九境武者并不算可怕，但是说出去，王氏和天下唯二的九境武者交好，倍有面。其他，想要给王氏使绊子的人，也会好好掂量掂量。
饭菜已上齐，但是白小糖仍然没有回来。徐言猜测应该是去办什么事了，便没再继续等。和王腾一边吃，一边了解着半年来中原发生的各种大事。
“你是说，自从战胜胡奴，顾芝龙便再没于人前出现过了？”
“对，顾芝龙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有人猜测，可能是大战中被杀了。也有人说，是被陛下给秘密赐死了。当然，都是胡乱猜测，不可信的！”
王腾一惊一乍地说着，这些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没个合适的倾诉对象。今天遇到徐言，恰好可以畅所欲言，他也不怕徐言会出卖他，都是一家人，流着王氏先祖的血，还是值得信任的。
对于顾芝龙的遭遇，徐言有些唏嘘，一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功劳被抢就算了，现在还生死不知。
顺兴帝会怎么处置，徐言也猜不着，大概率还会留着。毕竟胡奴尚未彻底灭亡，东边有东州倭奴虎视眈眈，西边还有高原人，这些都需要顾芝龙。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便是顺兴帝的为君之道。
期待，顾芝龙继续驰骋战场的那一刻！
几杯黄酒下肚，王腾已经找不着北了，拿着筷子，在那里胡言乱语，指点江山。
徐言觉得无趣，白小糖没在身边，连个喝酒的搭子都没有，人生何其不幸乎！
站在门口，徐言突然发现外面的天象好像不太对。
红光满天，一切看起来都是死气沉沉的，很诡异。
“荧惑守心？”
按照前世科学的解释，荧惑守心即火星“合”心宿二，火星被称为“荧惑”，心宿二被称为“大火星”，两“火”相遇的一种天象。
算是一种特殊的天文现象，历史上出现过很多次。
徐言明白这些，徐乾安或许也能够明白，但是天下人，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这年头的人，不是大事，也能给你倒腾成大事。只希望，只希望别再折磨无辜老百姓喽！”
嘟囔两句，徐言也放弃了出游的想法，毕竟外面的画面，终究看起来不太舒服。
没过多久，白小糖回来了。
“郑少言死了。”担心徐言会误会，白小糖又补了句，“不是我杀的。”
“嘿嘿，我要是连你都不相信的话，我还能相信谁？”
“林幼晴。”
“……”
这女人，怎么总是吃醋？
见徐言懵逼的样子，白小糖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笑眯眯地摩挲着徐言的手。
徐言也意识到，他被白小糖给耍了。心里没有不舒服，反而有些高兴。
被郑少言耍，那是真的生气，但被白小糖耍，这叫两人间的小情趣，怎么可能会生气？
“我今天进建邺城之后，就听到了消息。说，云麓书院发生了暴乱，郑少言带兵平叛。将犯事主谋抓回去之后，还没回府，在府衙门前突然开始吐血。大夫到了，不治身亡。”
“所以，大夫为什么不治？”
原本昏睡的王腾，忽然直起身来，大声说了句。
看到徐言拉着白小糖的手，然后又瞪着眼睛，道：“啊，我的眼睛怎么又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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