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这张飞竟然与老院长有着几分相似。
“干爹?”
“叫什么干爹,叫爹!你个臭小子!”那老张放下手中的长矛,猛地拍了他肩头一巴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子你可算是找到这里来了!往后这世道就交个你了!你只需要记住你是卧虎,你是这一代的司隶校尉!”
“我?他?”
“傻孩子,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前生今世,他活的是你的过去,你活的是他的现在!”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无须多问,你只需要知道左眼看鬼,右眼看人!往后余生,皆靠你自己!若遇.....哎,到时候准你找孟婆帮忙!”
说罢,那张飞猛地一拳,将他从梦魇中打了出去。
胸口上剧烈的疼痛,顿时让仲春惊叫着,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老院长怎么会是张飞?司隶校尉,又是干什么的?我又为什么活着?”一连串的疑问,让他浑身大汗淋漓。
再看那幅巨像,却不再那么凶悍。
走到巨幅画像前,来到案台。
只见那案台上,摆放犹如古代县衙的厅堂,上面放着惊堂木,生死签。
仲春抓起那一桶的生死签,疏忽之间,那生死签竟然一下子钻进他的左眼。
“这?难不成我成了阎罗判官?”
他正惶恐地踌躇着,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太过诡异。
可还未等他回头,身后噗通一声跪下一个人来,“林成旭,前来报到!”
左眼里的生死签,又一下子窜了出来,闪过一道红光。
仲春的灵魂识海中,顿时多了一个潜意识的声音:
此人无罪无过,准予轮回!
那林成旭,豁然就是那在重症监护室求他放走的青年人。
他似乎听见了仲春潜意识中的话,当即一脸感激地朝着仲春道:多谢!
干脆利落,这人看似平常,似乎并不简单。
生死签闪过,阁楼的门窗顿时吹起一股子阴风,那人倏忽之间,便消失不见。
等到阴风过后,神魂焦虑的仲春,这才站起身来,望着那墙壁上的巨幅画像,脸色惨白,全然无了那看见楼下满目珍宝的欣喜,而是一脸的惶恐和惊悸。
牙齿咯咯发抖,喃喃自语:我究竟是人,是鬼?
“人生如戏,却太过诡异。”
他的嘴角不由地泛起几许忐忑的嘲讽。
“宁夏,我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人?老爹你又是谁?张飞?可能吗?一个已经被黄土埋葬了上千年的历史人物,又怎会与鬼怪打交道?”
转头望见窗格上挂着的贝壳风铃,听着被阳光吹动的铃声。
那铃声叮叮当当,清脆入耳。
楼下那绣着鞋底的老婆婆,却轻声地哼唱着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留下的湘西小调。
“一呀杯酒来满满斟啦
请问那客人从哪里来呀
客呀请坐下我呀敬酒啊
杯中的酒啊请一呀口焖啦
客呀客啦呀哈喂
杯中的酒啊请一呀口焖啦”
......
仲春听着她的歌声,她似乎心里藏着很多的话,在“呀哈喂”中慢慢地讲述。
那山那水,那人那景。
往昔的过往,就如她歌声中端起的那一杯杯酒。
入口火辣,入喉甘甜。
突地楼下,响起了一阵沉重的咳嗽。
歌声被这声咳嗽,恰如其分的打断,那红装、那新娘、那喜宴顿时飘散无影。
他的灵魂也犹如被白开水洗过白菜一般,瞬间通透清明。
踟蹰片刻,短短半日之间,他宛如走过了一场耸人听闻的戏码。
感激朝着窗外笑了笑。
“既来之则安之,上天让我换了一身马甲,那么我就活出一匹骏马的样子来!”
一想到这里,他走到案台旁边的香案上,抽出三炷香,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
恭敬地朝着那窗外,拜了拜,“宁夏,你我本无情无怨。机缘巧合,我成了你,你成了我!或许不甘,或许痛苦,或许怨恨。可惜生而为人,又有多少事情自己做得了主。命运的轮回,有你就有我!这一炷香,断去往日恩怨,往后余生,你在天,我在地!一路好走!”
说罢,将手中的三炷香插上那古老的香炉中。
随着焚香燃起,窗格上风铃顿时声声炸响,不断地挣扎......
那燃起的香烟,时而如龙,时而似虎,时而又是宁夏那张不甘心的脸。
飘飘忽忽,是又不是。
一道阴风再次吹来,拦腰斩断了两支香,独留一支香,犹如一条龙虎腾云驾雾。
片刻之后,那香烟飘出窗户,风铃顿时停止了摇摆,再无声息。
楼下“哐当”一声,很快响起了老婆婆摔倒在地的声音。
“哎哟喂,这狗日的有点名头!”
“妈,都劝过你了,你怎么还?”那青年似乎扶起了那老婆婆。
“要你管,多事!老娘的事情,哪有你操心的份!”老婆婆骂了一声,似乎拉着竹椅子,走进了面铺子。
后厨又是一声哀怨的长叹。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了!”
“你倒是看得开!你个老不死的,捣什么乱啊!这么多年,你当老娘像你一样的窝囊!”老婆婆又骂了一声。
“老娘不甘心啊!”这话似乎在对那后厨的老头子说,也似乎故意在说给仲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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