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这种情况是可以报销的
无人机群穿梭在废城的大街小巷，如同倾巢出动的马蜂。细密的红光在楼宇间横扫，很快，特别行动组的成员都收到了这片区域的地图。
一个鬼鬼祟祟的红点，闪烁在街头，正是目标。
“无人机到达预定地点，”操作员无情地说，“开始实施火力压制。”
枪林弹雨呼啸而下。
瓦恩血蝠猛地遭到迎头痛击，身体顿时分裂成无数小蝙蝠，嚎叫着向无人机群扑去。
时言这一组的镜头跟随前线人员，看到了火花四溅的战斗现场。
伴随激烈的交火，他身上【弱者的直觉】发动。
眼前红光弥漫，耳朵里再次模糊地捕捉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信息。
这个被动似乎对【敌人】有着无差别的反应。即便瓦恩血蝠没有和他正面交锋，他也听见了魔物口中摄人心魄的咆哮。
黑压压的无人机群和血蝠分身在空中交战，敌我双方互相撕咬的同时，时言注意到另一股蝙蝠大军拐出了巷子，逃向一个路面停车场。
李维尔那边同样也发现了血蝠逃窜的轨迹，女操作员荆棘的无人机紧追不舍。这种魔物在使用分裂技能的时候，只要有一只血蝠活着，本体就能寄宿其中，不会死亡。
只不过每个分身的陨灭都意味着力量的削减。
时言尝试通过集中注意力，来提高自己被动的使用效果。
周围的杂音被他有意识地排除在外。
流淌在空中的信息，就像顺着山涧飘零的花瓣。
时言溯水而行，逆流而上，很快，【弱者的直觉】聚焦到了和无人机纠缠的血蝠上。
关闭了通讯的张伍正对着血蝠狂吼：“来吧渣渣，轰轰，啪！吃我一颗雷火弹，嚓嚓嚓嚓嚓嚓……”
时言：“……”
——还是“看看”那些逃走的血蝠吧。
另一头，追赶着逃跑血蝠的女操作员，又酷又飒地除掉了血蝠的一部分分身。
两支无人机部队成功汇合，碾着冲出停车场的血蝠本体，朝预定的目的地驱赶。
……
“可恶……塔塔好痛……”
在一片混乱的轰鸣中，时言忽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目光一动。
“塔塔不能着急，要等待时机逃走……”
——这蝙蝠……还会说话？
——两次说话的声音，似乎距离遥远。
欺诈师的感知静静观察着血蝠，犹如一只在高空盘旋，无声搜寻猎物的枭。忽然，捕捉到特殊信号的他伸出了手，在组员们惊讶的目光下，推着身旁下属的航拍摇杆，朝更高的方向抬升。
“组，组长……”环境捕捉并不是1组的拍摄任务，组员一时有些紧张。
时言没有理他，只是继续操作着摇杆，绕过一栋裂了半边的矮楼，朝角落飞去。
“田真，你在做什么？”耳机里传来了沈溪的质问声。他是广宣部的部长，负责把控所有组的拍摄情况。
时言没理他。
“好好跟拍行动组的人，别自作主张！场景拍摄不是你的任务！”沈溪的声音里有隐忍的愤怒。
时言推着无人机飞向边缘地区，那里既没有瓦恩血蝠分身的踪迹，也看不到潜伏的战斗人员。
无视耳边持续的督促，脸戴面具的男子依旧一言不发。
嫌弃操作不便，他干脆一把夺过组员的设备，继续推动摇杆飞向远方。
一栋栋破败的建筑物从镜头面前快速地划过，安装了消音器的无人机灵地巧潜入残垣断壁中的阴影。
“田真！你在搞什么东西！”
沈溪愤怒的责骂引来了频道里所有人的注意，另外两个组的人也不由得望向工作平台里的共享画面。
“田哥今天疯了吧？沈部长已经生气了……”2组的人交头接耳。
2组组长无奈地笑了一声：“他平时也这么刚，只不过今天特别突出。”
3组的人则凑在一起看热闹，讨论这架无人机到底要去哪里。
“这是已经到了下水管道了吧？”通讯频道里的人窃窃私语。
“好像是，可是没开探照灯什么也看不见呀？”
“夜拍都关了，怎么还没有坠机？”
“原来田组长还会盲开无人机，佩服佩服。”
忍无可忍的沈溪终于丢下了自己的监控设备，冲向1组所在的拍摄区域。
一时间，除了还要操作无人机的拍摄员，其余人等都凑到了工作平台之前，围观那架不听从调配的、只传回来一片黑屏的无人机。
“田真！你聋了是吗！”
气势汹汹地推开1组工作区的门，沈溪那双通红的电子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凳子上那个我行我素的面具男子依旧翘着二郎腿，对他的责问无动于衷。
“给我把无人机弄回来！”沈溪克制着揪起对方衣领的冲动，快步走到了旁边。
时言终于侧过脸，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腕表。
【通讯目标】：李维尔；
【通讯状态】：保留通话；
他一把抓过沈溪的手腕，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地点了一下【通讯状态】旁边的绿色图标。
另一端，李维尔的耳机里传来了【沈溪已接通当前频道】的提示音。
他正指挥着自己的组员收拢火力包围圈，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询问：“沈部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话机里开口的并不是沈溪，而是一个声音被笼罩在面具里的人：“李组长，麻烦把主要火力调拨到坐标‘X891，Y1228，Z-204’的位置来，当前现场保留一部分无人机，足够作跟踪防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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