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东方不败”四字时,心下均是一颤,仿佛这四个字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般。
有人下意识想要反驳裘千仞之言,却终是没有开口,暗中思索道:“若是东方不败真的当面,我敢冲上去送死吗?”
也有人看向裘千仞,心道:“这人的武功绝不在东方不败之下,甚至在其之上!若是两人能够战上一场,两败俱伤,最好两个都死,那才是我正道武林之幸!”
曲洋听到裘千仞提及“东方不败”,亦是容色更变,肃然道:“若是东方教主在此,定然如裘大侠一般,令彼辈惊惧!”
裘千仞哈哈笑道:“你借东方不败之名捧我么?不愧是日月神教的长老,倒也有些圆滑手段,可惜……”他摇起头来。
此时曲非烟眼见群雄后退,自己和爷爷已无危险,当即松了口气,转目瞥见裘千仞摇头,不禁问道:“裘大侠,你为什么摇头呢?难道我爷爷说得不对?”
裘千仞看了她一眼,道:“你爷爷说得很对,东方不败来此,确是可以起到和我一样的震慑效果,甚至成效更佳,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我所摇头者,是你们目光太短浅,那东方不败虽然有两下子,可是比起我来还是差远了!”
他此言一出,满场之人顿时一滞,若是旁人如此说话,众人只会当他不知天高地厚。而当裘千仞满面从容,淡淡说出这番话语,众人却有一种奇异的理所应当之感:“说不定……他真的能胜过东方不败!”
裘千仞环视厅内一圈,心下不屑:“你等庸碌之辈,又怎知何为真正高手?”随即望向费斌,喝道:“费斌,你不是想要找曲洋么?如今他就在这里,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拿出个章程来吧!”
费斌心中憋屈之至,面上却露出笑来,拱手道:“不如请裘大侠做主决定此事,阁下以为如何?”
裘千仞嗤笑道:“不如何!我又不是你们五岳剑派中人,贸然插手你们的门户之事,不是多管闲事么?我这人做事讲究,绝不管那些与我无关之事!”
一席话说罢,引得厅内众人尽皆沉默。大家心中忖道:“你这样还算不管事?你简直是狗拿耗子!”
然而众人心中如此作想,口上却是不说,费斌更是笑道:“裘大侠既如此说,那我等就自己做主了!”说罢转向莫大,道:“莫师兄,如今曲洋就在这里,你身为衡山派掌门和刘正风的师兄,该说句话了。”
莫大道:“这……”他看向一旁的刘正风,眼中闪过犹豫挣扎之色。
岳不群忽道:“刘师兄,裘大侠既然让当事人自己做主,你若真要动手杀曲洋,他亦不会阻拦。你只要杀了这厮,今后还是我正道中人,以往过错亦无人再提,切不可自误!”
定逸师太、天门道人亦纷纷劝说起来,丁勉、费斌等嵩山派众人,则对此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刘正风苦笑一声,向四周团团一揖,道:“多谢各位朋友的好意!”又对莫大道:“师兄,你不必为难,我自己做下的事,我会自己给出交代!”随即转向曲洋,拱手道:“曲大哥,你我诚心相交一场,如今在人生末途还能相见,也算不枉此生了!”
曲洋叹息一声,道:“刘贤弟,我早就劝你和我一起走,你偏偏不肯,落得今天的地步,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既然把我当朋友,那我也该做些朋友应做的事。”他说罢站起身来,一步步离开席间,来至刘正风近前,牢牢抓住对方的双手。
刘正风大惊,道:“曲大哥,你……”
曲洋笑道:“你能为我去死,我又何惜一命?咱们共死此时,一起去往阴曹地府,在阎王爷面前合奏一曲《笑傲江湖》,让阴世之人也见识一下咱们阳世绝顶的乐曲风采!”
刘正风眼前一亮,显露出璀璨的华彩来,喝道:“好!阳间太过浑浊,平白污了咱们的高妙之曲,干脆便去阴世共奏,也让鬼神见识一番!”
他们四手相握,呵呵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奔放,在厅内来回传荡。群雄瞧着二人遗世独立的身影,隐隐竟有种羡慕之感,暗道:“这两人虽是正邪有别,却是志趣合一,更可为彼此付出一切,同生共死,这才不枉了‘朋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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