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夜动作稍稍一停，抬头说道：“本王虽然死了，但凭本王死之前的通天修为，勘破天机窥探到一些未来的事情也不算太难的事。”
“更何况你本就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俗点讲，你就当咱俩的这次碰面是老祖宗给你托梦吧。”
陆宁安觉得自己被白兮夜占了便宜，不过他此时也没心情计较这些，继续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为了让我帮邪族吗？”
“帮不帮邪族是你自己的事情，本王只是想告诉你全部的真相，然后给你一个做选择的机会。”白兮夜轻笑一声，说道，“天天姑娘的卜算之术天下无双，早早就算出了你的存在，并且在你身上做了诸多谋划。”
“本王也不过是顺着她的谋划稍作干预，将你的真正身份和她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你，这样也更公平些。”
听白兮夜这么说，陆宁安的脸色愈发阴沉。
天天姑娘当然就是慕小仙。
所以，要在五万年前，仙门就计划着利用自己了？
那这段时间自己在仙门中认识的这些朋友，他们对自己难道都是虚情假意？
陆宁安觉得心里非常难受，于是决定一次性把所有问题都问清楚，所以继续问道：“那位天天姑娘，究竟在我身上谋划了什么？”
“不要急，本王会把所有事情全都告诉你。”白兮夜竖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一，就是慕小灵和封邪基石。”
“天天姑娘以自身古树为材，配合着凌小爱等人打造出神器双生腕锁，她自己则散去修为，化为凡人……不过，她在散去修为之前，给仙门留下了一颗古树的种子。”
“这枚种子成长数万年，终于孕育出了新的树灵，并且传承了天天姑娘的部分记忆和部分封邪基石，这个树灵就是慕小灵。她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你提前邪化。”
陆宁安想起之前自己在金剑派初次邪化暴走时，慕小灵从天而降控制住自己的情形，沉默不言。
白兮夜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第二个谋划，就是设计让你前往邪族世界，传承到本王的邪念之力。”
“我邪族乃是因天地生灵的负面情绪而生，更有邪念之力和鲜血之力，几近不死不灭。要想彻底消灭我们邪族，唯有以邪治邪，利用你还有邪念之力与我邪族的下一任邪王拼杀，然后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陆宁安身体轻轻一颤，继续沉默不言。
白兮夜继续伸出第三根手指，说道：“第三个谋划，就是一直帮助你，培养你，爱护你的‘玉前辈’玉临风。”
“哦，对了，现在咱们这种状态下，你的玉前辈应该也能跟着一起入梦……玉临风，你就不要藏着了，敢不敢出来见一见本王？”
“有何不敢！”一道白光闪过，玉前辈站在了陆宁安的身旁，对陆宁安说道，“宁安，你要相信我们，我们虽然有些事情瞒着你，但是并无恶意。”
“并无恶意？”白兮夜嗤笑一声，说道，“明明就是利用，却说并无恶意？既然没有恶意，那玉上仙不妨说一说，为什么你堂堂一个上仙，却偏偏要一直待在陆宁安体内，并且还化成了他的心魔？难道不是为了关键时刻反噬他的神魂，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陆宁安猛然抬起头，满眼震惊的看向玉前辈。
玉前辈看着陆宁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本座确实是为了在你彻底失控的时候取代你的神魂。”
听玉前辈亲口承认，陆宁安心底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失望，以及难以遏制的悲伤。
本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没想到居然一直都生活在算计和虚假之中。
那这样的仙门，这样的人族，自己还真的有必要维护下去吗？
玉前辈继续说道：“不单单是我，你的三个舍友，导员，还有小巫，都是在仙门的安排下才接近的你，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对仙门心生好感，从而加入仙门……不过他们自己并不知情，这个你可以放心。”
陆宁安的心情愈加低落。
果然都是假的，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
陆宁安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被仙门彻底玩弄在鼓掌之中。
玉前辈目光温和的看着极度失落的陆宁安，柔声说道：“可是宁安啊，和你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本座已经彻底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陆宁安稍稍抬起头，双目之中升起一丝希冀。
玉前辈继续温和说道：“宁安，身份和血脉是天生的，无法自主选择，但从始至终，你并没有过错，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仙门的事情，就算我是所谓的‘仙宫上仙’，也没有任何权利去控制你的生死。”
“所以，我决定将原则权交还给你。如果你选择人族，那我就继续与你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如果你选择邪族，那我自行从你体内离开，然后咱们堂堂正正的战上一场，分个你死我活。”
“所以，宁安，你怎么选？”
一旁的白兮夜撇了撇嘴角，不屑说道：“哼，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因为现在他变强的速度超过了你们的想象，你根本没把握取而代之才这么说的……好吧，本王也不多说了，宁安，你怎么选？”
陆宁安看了看云淡风轻的白兮夜，又看了看目光柔和的玉前辈，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
“慕总，放开我们老大！”
战场之上，林哲长剑举起，直指慕小灵，冷声说道，“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黄不翔和玉树临并肩站在林哲身侧，脸色凝重。
“邪王还没有灭，你居然拿剑对着我？”慕小灵瞪了林哲一眼，然后转头看向黄不翔，怒斥道，“还有你这逆徒，居然也想对为师动手吗？”
“师父，我不想和你动手，可是你对老大动手了。”黄不翔苦笑一声，说道，“您还是赶快把老大放了吧，不然我可能控制不住我的手。”
玉树临冷冷的盯着慕小灵，丝毫不掩饰身上的敌意。
慕小灵指着封邪基石阵法中脸色狰狞的陆宁安，大声质问：“你们三个是不是瞎了？看不出来你们老大快变成邪族了吗？”
“宁安他不是邪族！”凌小巫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温柔且坚定，“宁安他就是宁安，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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