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就叫豆腐，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做的。”
“我愿意，我愿意的不得了……”
少年郎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街道上，发泄过后，程甜又是一副正经样子：
“少……不……姐姐，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对不起刘家的事儿，如若我做了，就让我不得好死，死后见不到我娘。”
这是一无所有的少年郎能给刘依陌的唯一承诺，刘依陌抚了抚他的头：
“乖，你也不用改名字，等回去我跟奶奶商量商量，选个好日子请大伙吃个饭，你就住进来。”
“好！”“好！”
少年郎抽噎着却还不忘回答刘依陌的话，再瞧他，早就满脸是泪了。
刘依陌有些无奈，揽着他的肩轻拍，只把少年郎弄得耳根通红：“还没问过你，今年几岁了？”
“过了这年就十二了……”
“也就是说你才十一。”刘依陌又拍了拍他的后背：“那你这弟弟是当定了。”
“嘿嘿……”程甜咧嘴笑了笑，却是一双杏眸通红：“能遇见您，给您当弟弟，必定是我娘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孩子对于母亲的执念可想而知的深。
“乖。”刘依陌耐心的安抚着少年汹涌的情绪，却不知这情形早就落入了别人的眼底。
空间里的白莲眸子微颤，隐隐可见暗色从蔚蓝的眸子里滑过。
……
芦花巷，巷子口这边儿住的一直都是那些男子，女娃都在从前那些女工曾经歇住的院子。
刘依陌找了房东又将两个院子续了时间，这才让程甜去叫门。
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在等着，程甜才拍了两下门曹二就一脸兴奋的开了门。
“哎呦，您可算来了。”旋即，他背着众人撇了撇嘴：“催得紧呢。”
刘依陌透过他看向院内，就见季三正在不远处频频搓手眺望这里，黄老五则是在跟一个小孩儿说着什么。
“久等了……”
刘依陌扯高了音调，季三果然一改方才的局促一脸灿烂笑容的迎了过来。
“我那马车借你，你可得给我安置好，另外，我还给你装了些不少山泉水，对了！要不要我雇佣几个人陪你一趟？”
季三小跑过来时正好听见刘依陌这番话，而被她关切的那人自是曹二，他脸一黑，就连笑容都勉强挂住。
“不用不用，有马车用不了一日夜就能到了，如今朝廷赈灾，也渴不死，饿不死，路上应该安全，您就别担心了。”
曹二却连连欠身，只觉得心里熨帖的很，少爷这是心疼他，把他当自家人呢。
“成，那就来看看货吧……”
刘依陌进了院子，季三忙不迭跟在一旁，却没听见程甜和曹二咬耳朵。
“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
曹二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地，单独跟着少爷，可是得了好处？”
闻言，程甜笑得眼睛都眯了，连连点头：
“得了，得了，曹二哥，你快去快回吧，村子里可好了。”
“我们刚去买了地，说是要盖新房呢，那员工宿舍还有大池子给咱们泡澡，上茅厕都是男女分开的，食堂里的饭菜可香了，曹二哥，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二听的双眸发亮，他早就不想做人伢子了，可却顾忌着家中父母与妻小，如今光是听他就忍不住心动。
“等我找路子买了肥皂和香皂，立马就回来。”
程甜忍不住啧了一声，抬手招了招，等曹二俯身便道：
“此处离四九城那么近，这等好东西还会愁卖吗，你找个商人晃一晃，就能番上几倍，再雇上个车队陪你回去拉东西。”
程甜瞄了跟在刘依陌身边的季三一眼：“那可不是个好主，雇上些人，也能保你此行顺利。”
曹二嘴边的笑渐渐凝住了，定定的沉默了许久拍了拍程甜的肩膀。
“你小子，比我想的周密，好好读书，以后一定能有出息。”
程甜笑出了一口白牙，心道：我最大的出息就是与姐姐相识，有幸做了她的弟弟……
“公子……您看，咱们也算是过了命的交情……”
“季三，话我不想再重复，我的货不缺人买，此番你已经占了便宜，适可而止才是聪明人。”
接过黄老五递来的茶，刘依陌道了谢，朝着那些从窗口探出头来的男孩子们摆了摆手，跟季三说话时却是正好相反的漫不经心。
“少爷，我准备在这边就把货卖了，您看成不成？”
曹二关了门就直奔刘依陌，谦卑的请示她的意思。
刘依陌扫了程甜一眼：
“但看你自己想如何，不过，这段时间已经足够香皂和肥皂打出名声了，我与白家也有货物往来，帝都说不得都有了，若在此处卖，也不是不行。”
黄老五当即便道：“我与你一起……”
季三咬了咬牙：“你们……”
“我那儿还有事儿，要是有需要帮忙的，你就去铺子里找年喜。”
“好，您慢走……”
曹二躬身相送…
……
“姐……我跟曹二哥说让他雇佣车队一起回去，省得那季三不老实。”
出了芦花巷，程甜就将一切据实以告。
对此，刘依陌只有一句评价：“那人奸猾，利益为上，不可深交。你说的是对的。”
“嘿嘿，某就知道……”
姐弟俩一路走回了铺子，期间路过成衣铺，刘依陌还给程甜买了几套衣衫，少年郎喜滋滋的穿着新衣服，嘴甜的夸了刘依陌许久，直到他亲眼看见刘依陌卸妆……
“你们回来了……”
程甜一脸恍惚的看着年喜，呆呆愣愣的样子惹得年喜担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娃子没事儿吧？怎么傻乎乎的？”
“没事儿……年喜哥……”刘依陌忍笑，才开口，年喜就道：“磨和石膏都买回来，你说要放在员工那院儿，那就没买那么小的，嘿嘿……”
这都是小事儿：“你做主就是。”
那厢，冯村长父子看见了刘依陌，忙不迭三两口将剩下的糕点吃光，迎了上来：“安排好了?”
刘依陌点头：“豆子昨晚我已经泡了，咱们回去就能做豆腐了。”
冯村长胸膛鼓动了一下：“好，回去我就敲钟，这一下，咱们村子也能在里正面前扬眉吐气了……”
说起里正，刘依陌不免想起了张家沟：“张家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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