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第四天走的，季月姣想着是不是自己表现的不欢迎她的意思，所以她实在觉得不合适就决定回去了，还极力劝她留下来再多玩几天，但梁素坚持要回去。
傅岁也在机场里，梁素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了意思。
朝季月姣说：“我去买肯德基。”
只剩下两个人，梁素欲言又止。
“妈，想说什么就说吧。”
梁素拉住季月姣的手，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看着对方，她终究还是惭愧地说：“妈妈过去错了很多，让你一个人逃离到别的地方去，对你不闻不问，甚至听那个男人的话，觉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把你想象成了他口中的样子。妈妈真的……很不对。”
季月姣不说话。
“你是不计较了，可是我会计较，妈妈现在清醒过来，觉得真的对你亏欠了很多，可是我又没办法弥补你，而你也不需要。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原生家庭，带给你的全是支离破碎，甚至我们的事也曾经影响到你，我现在也意识到很自私，是真的太自私。”
梁素说：“妈妈真的错了，但很庆幸你能成长为现在这样，这些事情也的确影响不到你，因为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季月姣依旧没说话。
梁素的手放她肩上，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的女儿。”
她第一次，这么正式且认真的说，对不起。
“他是挺不错的，各方面都很好。不过我没有深入了解过什么，也不下什么定论，你真的喜欢，那妈妈也真心祝福你们。”
季月姣笑起来，过去的一切真的对她都不重要了，梁素于她，只是有血缘关系而已，其他什么的，她都不太在意，但有她的祝福，她还是很开心。
“妈妈，该安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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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室外回去，傅岁溜进来，又跑到季月姣的屋子里来。
她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薯片吃，看到他后一愣，随后笑道：“你怎么又来了？”
某人把外套一挂上，就坐过来将她搂在怀里：“一个人太无聊。”
“那陪你打一会儿游戏？”
傅岁立刻来了兴致，掏出手机，盘腿坐着：“来。”
连着玩了几把效果都不怎么样，还是季月姣技术太差了，于是她自己也不想再玩，傅岁也没有再带她的意思。
傅岁的手指在沙发上来回敲打着，嘴角挂着笑，他把头凑向她：“做点别的？”
季月姣抿了抿唇。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室内的空气升温，厨房里的水渐渐开了，沸腾起来。
季月姣慌乱地避开他一个接一个的吻，去将火关了。再转身时，却被人从背后抱住。
他的手顺到她的腰腹上来，声音低低地，带着诱哄的意味：“这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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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
季月姣醒过来的时候傅岁撑着头在看她，玩她鬓边的头发。
他的声音哑哑的，像没睡醒：“好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
季月姣轻嗤一声：“那这样也太没追求了吧？”
他继续玩她的头发：“你就是追求啊，追到你是我最开心的一件事。”
心中突然被抹了蜜那么甜，甜到发齁，让她钻进他的怀里。
他将人轻轻抱住，手放在她的背上，手指轻柔地理她的头发。
“咱俩还挺契合的。”他说。
季月姣也没有那么害羞了，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就是觉得他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调。
“大半夜的，我们还是继续睡吧。”季月姣提醒他。
傅岁偏不，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声音渐渐清晰了些：“我觉得你不太累。”
季月姣：“……为什么？”
“听声音感觉不像。”
“……”
他的脸又压上来，季月姣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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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之后的日子照旧，大三下学期琐事很多，但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学习压力大。
放假的时候她住在傅岁的公寓，其余时间都在宿舍。
星期六那天，她用钥匙打开门进去，发现桌上放着一个蛋糕，她走过去将那个蛋糕盒拆开，然后一连串的气球升空，高高地抵在天花板上，彩带垂下来。
季月姣有一瞬间茫然无措，想到今天是自己生日，这应该是傅岁准备的。
卧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傅岁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连头发也精心打理过。
“你今天刚工作结束啊？”她问。
他点了点头。
“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十五的时候他在她身边，那时候隔着好几个城市，他帮她过十六岁的生日。那时候梁素不管她，她在街上徘徊了一整天，最后是他，在最后的零点送的生日礼物。
而那只熊，现在还摆在她寝室的床上。
从十五岁到二十一岁，全是他的痕迹。
“切蛋糕吃吧。”他笑着说。
季月姣点了点头，拿出刀叉，一边还在跟他感慨：“岁哥，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啊，你不喊我臭屁孩了，我也二十一岁了，不是十五岁那个敏感胆怯的小孩，一晃眼六年过去了，好快呀。”
六年过去了，他们还有联系，还在彼此身边，还会继续相爱着。
“不许愿吗？”他说。
季月姣笑着摇摇头：“我相信实际的。”
傅岁凑过来笑着问：“实际是什么？”
她主动，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实际就是，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不分开，我会继续读研，然后好好做一个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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